7月12日,日本东京地方法院对中国劳工刘连仁索赔诉讼案作出判决,认定“日本国怠慢了保护义务”,判处日本政府向刘连仁支付2000万日元的赔偿。23日,日本政府以“日本国没有保护刘连仁的义务,不能预见他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”为由,向东京高等法院提起上诉。

    东京地方法院的这一迟到了50多年的判决,第一次将中国劳工的受害事实与战后法律救济的必要性联系起来,驳回了日本政府以诉讼时效已过为由限制刘连仁索赔权的抗辩。这一认定,对目前日本各法院正在审理的中国战争受害者索赔案具有正面意义。

    但是,该判决尚存在明显的局限和缺憾:其一,沿用以往民间索赔案例,将劳工蒙受巨大损害所带来的国家赔偿义务予以否定,从而推卸了日本政府在这一问题上应负的赔偿责任;其二,该判决对战前和战后的赔偿责任有意做了技术性分割处理,使该案适用于1974年生效的国家赔偿法,突出刘连仁案的特殊性,以阻止该案的判决结果在其他同类案件中援用。

    在东京地方法院作出该判决之后,人们就将注意的焦点集中于日本政府,关注日本政府是否会接受这一判决。日本进步人士和该案有关人员一度乐观地认为,日本政府有可能接受判决。因为从中日关系来说,日本先后挑起修改教科书事件、参拜靖国神社事件和两国贸易磨擦,深深伤害了中国民众,事不过三,这次有可能作出一点缓和姿态;从日本国内来说,面临参院选举,小泉首相把“人气”看得比生命还重,在这个当口破坏形象得不偿失。

    但日本政府把善良人们的善良愿望彻底打碎了。他们不接受判决,他们上诉了。

    实际上,日本政府采取这种立场与态度是毫不奇怪的。原因有三:

    第一,现如今,右翼势力已成为日本政界的支配力量。无论自民党,还是本届日本政府,均被右翼势力所控制。政治的右倾化和强烈的反华情绪是右翼势力最突出的特征。按照他们的逻辑,侵华战争是迫不得已的“自卫战争”甚至是一场“解放战争”,要他们承认与此相关的刘连仁案的政治责任并作出经济赔偿,显然不符合右翼势力的政治观念。

    第二,由于对中国的快速发展怀有戒备和妒忌心理,近些年来,日本的反华仇华情绪逐渐上升。对中国的不友好举动不但不会影响政客们的“人气”,反而可能赢得喝彩,增加选票。日本政客之所以接二连三地挑起反华事端,可以从这里得到解释。

    第三,日本政府拒不接受刘案判决的直接原因,是惟恐此案成为其他类似案件的样板,由此打开民间索赔的突破口。他们要竭力堵塞这个突破口,以压制中、韩等国人民因劳工、细菌战、慰安妇等案由向日本发起的索赔浪潮,从而逃避应负的政治经济责任。

    德国与日本,同为当年二次大战的战争策源地,同为法西斯国家,如今一个反省侵略,作出赔偿,一个死不认罪,拼命抵赖,相差何其悬殊!但从刘连仁案的判决,我们可以看到,日本毕竟还有主持正义的人士,毕竟还有对华友好的力量,这让我们感到欣慰。在此,我们对那些有良知的和对华友好的日本友人表示敬意。

    围绕刘连仁案的斗争,将是对日本政治良知和司法独立的一次考验。中国人民将关注此案的进展。不管结果如何,中国受害者的民间索赔斗争还将继续。因为这场斗争不仅仅是经济的索赔,更是对侵略的控诉,对正义的伸张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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